千里之外（32）
气氛降至冰点，秦一恒和白开把那个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期间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
江烁脑子里盘算着这次的活还要不要接，他们做的这些事毕竟特殊，虽说四个人搭伙彼此之间也没什么高低地位之分，但是作为主要的技术输出，秦一恒和白开两个人要是没发话，就算是再大的买卖，江烁也是轻易不敢接的。就像小品里说的，别人最多要钱，他们这一个闹不好就要命了。
“你先带我们去你们每次具体听到那个声音的位置和学校的这条路上去看看。”在不知道第几次观看那个视频之后，白开对男生发了话，对方忙不迭把人带到了楼下，正是饭点，一条街上全是吃饭的店面，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看起来一派祥和的景象。袁阮跟着一路走，注意看了看两边的行道树，是这一地区常用的杜英，叶子都狭长狭长的，间或有一两片红叶参在其中，而且每棵的冠幅都不算小，在这条路上作为遮荫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并且这条路是南北走向，这面朝南而杜英属火，种在这里一般来说也是能旺人气的存在。袁阮舒了口气，心下想这次的事情他可能是解决不了，只能看看另外两位的本事了。
男生表示每次听到声音的地方并不完全相同，但总结起来这个范围就在路的中间部分，两边都是些餐馆奶茶店，秦一恒和白开分别到几家店里都转了转，江烁知道他们是想看看会不会是哪家商铺用了邪乎的法子以求财运亨通，以前他们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转了一圈出来江烁一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次问题不出在这上面。他一边接过袁阮在其中一家奶茶店里买来的阿里山青一边暗自头大，可看着这男生一脸急切的表情，拒绝就显得有些困难。一行人往学校的方向进发，白开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嘲讽袁阮还跟个小朋友一样喜欢喝个甜水水，袁阮倒是难得没跟他搭腔，自己手里那杯乌龙奶盖只喝了一口就对着杯子撇了撇嘴，估计是味道不佳，之后找了个水池直接倒了，嘴里嘀咕着味道怪怪的。
视频里出现的那条路属于教学区的范围，右侧是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左侧则是一栋教学楼，半夜里除了赶作业的设计类和建筑类的学生以及考研党会在图书馆自习室里奋斗，没人会到这片来。这次这个视频是某个准备考研的学生在熬夜中途起身休息的时候到窗口吹风才拍了下来，据说这学生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出去聚会的时候回来喝醉了，传到校园贴吧里之后被大家扒了一圈才发现不对。
现在这个点这条路上的学生倒是不少，秦一恒和白开两个沿着这条路走了一遍，又问了男生他寝室楼的方向，几人沿着一路走才发现这段距离真不算短。秦一恒开口问道：“你或者你的同学这段时间睡眠质量怎么样，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包括噩梦也在内。”
男生皱起眉回忆了一会儿：“我的确是有梦到过歌声，和穿着旗袍的女人的背影。但是每次都被吓醒。”秦一恒点点头，江烁心里微微松一口气，这人面上看起来总算是轻松下一点，看来折腾到现在总算是摸到了门道，他刚想说放心一点，这边白开就插进一句：“不过这出了事的不止你一个啊，怎么你那些同学都这么心大，这种事也能选个代表全权负责？这都走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别人啊。”
男生叹了口气，表示那个把这个视频发布在校园的贴吧上之后引起了一轮热火朝天的讨论，随之而来的还有迅速扩散的恐慌情绪。导致第二天那个视频就在校领导的强制要求下从校园贴吧上删除掉了，而他们几个学生也被叫去谈话，学校担心事件进一步扩大对整个学校的声誉造成影响，要求他们对这件事保密，不得向外扩散消息，另一方面也叫他们自己想办法及时解决这个问题，不要继续给学校添乱。他其他几个同学因为害怕都已经回了自己家，而他是本市的，所以才会暂时留在这里。而找上他们推选代表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男生说完苦笑一声，说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如果可以的话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但是问题不解决，学校就不同意他们几个人复课，他们也没办法。
江烁和袁阮两个上了大学的人听完之后对视一眼，一时间千言万语静静流淌，仿佛都看到了自己学生时代的某个瞬间。秦一恒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有些问题我们需要搞清楚细节才知道怎么处理，每个人的情况万一有什么不一样那结果就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你们那几个同学住的离这里很远吗？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让他们回来一趟，实在不行的话你把他们几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一下，有些问题也需要确认。”
男生点点头，赶紧把几个号码发过去。表示他尽量联系，大家住的都不算太远，能回来的尽量让他们回来。
“还有，你最近还住学校吗？”
“当然不。我都是回家。”男生脸上兴奋得有点发红，“真的谢谢您，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真的谢谢。”
“你先别急着说谢谢。”秦一恒笑笑，“最后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什么事，您说！”
“今晚上回寝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