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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将尽(7)

       盖勒特格林德沃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上这块土地,至少在他进一步控制整个欧洲大陆之前不会。

       他正坐在宽阔的船舱里,更多的麻瓜则挤在甲板上朝着港口的人群挥手冲着岸上他们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们告别,报社的记者们高举着照相机记录着这一刻。麻瓜的科技在这十几年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发展着,一百年前的这个时候天空和海洋对于他们中大多数人而言还是过于危险或遥不可及的存在,巫师们凭借着飞天扫帚和门钥匙遥遥领先在前,而现在考虑到幻影移形距离过远的安全隐患,倒是他这个巫师开始搭乘麻瓜的交通工具了。路德维希在帮他订票之前还疑惑他为什么不使用门钥匙,年轻的圣徒头目表示他有着自己的考量,知己知彼,既然麻瓜们把这艘客轮捧到了天上,认为连“上帝都不会让她沉没”,他当然得感受一下这艘船。

       他是从伦敦到达南安普顿的,中途无聊还去国王十字车站转了一圈,但他没穿过那堵墙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霍格沃茨特快不会在平时发车。混淆咒使盖勒特这个在站台上游荡的可疑分子不会引起列车员的注意,他在那堵墙前站了一会儿,心想着这估计是这十三年来自己和他离得最近的一次。二十世纪初的伦敦是真正的雾都,天空常年灰蒙蒙的,稍远一些的建筑都显得朦朦胧胧,走在路上都能闻到空气里的异味,时间一长就能感觉到喉咙的不适。盖勒特施了个小魔咒,才感到周围的空气清新了一些。但跟记忆中夏日的戈德里克山谷相比依旧是天壤之别。事实上这些年他也不是没去过风景更加秀丽壮美的地方,那里也有清新的空气,清澈的溪流和林间的鸟鸣,但总是不一样的。

       金发男人想到这里皱起眉。无需路德维希提醒,他也能明白克里克利这个人的能力究竟有多大,够不够在英国魔法部的诸多事宜之中空出手来去提醒两个外校的校长,他们治下有些不安分的学生需要格外注意。不过盖勒特同样清楚,克里克利这个人自上台之后一直受到英国魔法界各方的欢迎,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愿意听取各方意见,只要对方却有可取之处他就会认真考虑,并采取措施。在盖勒特看来这也算是这位部长最有脑子的一点。

       克鲁姆的猫头鹰朝着海峡对岸飞去,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回信。知道这个消息的圣徒多半会认为信是发向魔法部部长的宅邸,但是盖勒特不这么想,这位克鲁姆校长还是普通教授时在德姆斯特朗的任教科目是变形术,每年的国际变形术研讨会他必定参加,通过德姆斯特朗校内的眼线他也知道这位先生不止一次在课上提过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表示此人的变形术在全世界的巫师中都少有人能出其右。

       “英国魔法部部长应该感到幸运,邓布利多教授的才学可远远不止一个学校老师。”这是一位社团成员汇报的原话,而盖勒特头一次跟这个当初开除自己的老古板在某件事上达成一致。他曾讽刺地盘算着如果他当年不执意要求校长把自己开除,那么今天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许就不会在那所学校里十年如一日的围着一群愚蠢的小屁孩们打转,而应该在英国魔法部的某个部门里等待着下一次晋升。但当他想到这一层,却不知道哪一种情况能让他心里更舒服一些,毕竟无论在他的臆想还是现实里,阿不思的身边都没有他的位置。

       男人英俊面容阴沉起来。他最初的追随者因为妹妹的意外去世而退缩了,他们本该一起离开那个山谷,为他们规划的理想和未来,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共同奋斗。现实却是阿不思放弃了一切,龟缩在学校,把才华浪费在那些愚蠢学生的作业里。

       他没有把英国过早地放进自己的计划中,除了对阿不思邓布利多本身的顾忌,就是想让海峡对岸的那人看看自己都错过了些什么。但显然他低估了他的道德家的使命感,暂时性的避让没让阿不思同样选择退一步,而是借别人的手捅了他一刀。是因为愧疚于自己曾经受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蛊惑”所以对此格外敏感?还是因为怕自己早晚会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当年是谁害死了阿利安娜?

       如果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小姑娘,他愿意接受对方的批判或是一场决斗,但若真如此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盖勒特想起线人从大洋彼岸传来的消息,美国魔法国会在境内发现了一股具有不少破坏力的力量,上周在纽约的一个贫民区里这东西炸毁了一栋楼的玻璃,吓坏了居住在那里的麻瓜,但这件事还算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最后因为没有找到肇事者而不了了之。这种熟悉的疑似魔力暴走的情况让他想起当年的那个金发小姑娘,事实上这些年盖勒特一直没有放弃对这类情况的探究,最后他确认那应该就是书上记录的“默默然”,而那些官方资料轻描淡写地在书里表示这种黑暗的寄生生物已经几个世纪没有出现过了。

       只是他们不曾真正看见,或是选择视而不见罢了。默默然的形成离不开寄主自身对于魔力的恐惧和排斥,就像死去的阿利安娜是因为受到麻瓜的欺辱折磨才失去了对魔力的控制,而被默默然寄生的默然者在所有的书面记录中都没有活过十一岁,他们在能收到魔法学院的通知书前就死于魔力失控引起的种种事故里,阿利安娜能活到十四岁,几乎可以算的上是邓布利多一家创造出的一个奇迹,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盖勒特惋惜一个本该颇有天赋的女巫的陨落,但更嫌恶她拖住了阿不思的脚步。

       这当然是麻瓜和保密法的错误,所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巫师的一切公开布诚,他曾经这样告诉阿不思,现在也始终坚信这个。

       除此之外,当年那个女孩所爆发出的魔力实在太过令人惊叹,以至于直接掀翻了他们三个,没教养的山羊小子不算,但能同时把他和阿不思打倒的力量实在不容他小觑,若是能控制这股力量,对他而言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助力。正是基于此,盖勒特才暂时放下了对英国小小的报复计划,打算先去美国寻找他期待已久的东西。

       如果这次能把那个默然者带回来,他倒是很期待阿不思的表情。

       汽笛声响起来了,巨大的邮轮收起了船锚,朝着新世界的方向驶去。甲板上的离人们声音更加高昂,每个人都坚信着他们正在见证历史的新一页,并为自己能够登上这样一艘邮轮感到由衷的自豪。而喧闹的人群里,几个穿着风衣头戴圆帽的年轻人行色匆匆,他们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细细的“木棍”,探查着这艘巨大邮轮上任何细微的魔力波动。

       巨大的邮轮缓缓朝着大洋彼岸驶去,而照片下的标题写着《麻瓜“永不沉没”号今日下水》,玛格丽特的脑袋从报纸后露出来,女孩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卷成一卷随意地放在长桌上,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餐。

       “克里克利部长今天去德国了?”贝蒂随口问了一句,瞄了一眼桌上的报纸,面上还是那张邮轮在海面上缓缓驶离岸边的照片:“《预言家日报》的人胆子也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是在现场拍的?‘永不沉没’的船,麻瓜们也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万一沉了怎么办。”

       “我也觉得他们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毕竟这才是这艘船第一次下水。”简看了眼报纸上的报导,看起来《预言家日报》虽然也对麻瓜们的措辞表达了些许疑问,但对这艘船本身倒是抱着一种乐观态度。至少没人会觉得这艘邮轮的首航会出现什么问题。

       “要真是这样也不是坏事。爸爸说麻瓜们的交通工具虽然比飞天扫帚和门钥匙慢得多,但是舒适性很高,他坐过一次类似这样的大船,说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其实非常不错。”玛格丽特喝了一口南瓜汁,旁边两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附和地点点头,显然对她的话非常赞同,其他巫师家庭的孩子则一脸好奇,一个个把头转过来等着他们多讲一讲麻瓜们的新式交通工具。长桌上的讨论一时激烈,薇拉诺则有点呆呆地拿过那份报纸,昨天晚上图书馆另外两位常客没有看来,导致她在图书馆呆的时间有点久,等她意识到该回去睡觉了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一上午女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天上飞,偏偏第一节还是变形术,阿不思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而她头一次觉得爸爸的声音也能这么催眠。好容易熬到了第二节的魔法史,女孩直接找了最后一排的位子坐下,刚坐稳就倒在桌上睡着了。

       薇拉诺翻到头版那一页,上面报道了克里克利部长今日到德姆斯特朗访问,同行的除了几个魔法部的部员还有霍格沃茨的几位教授。标题下方是一张版面巨大的照片,克里克利部长和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教授站在最中间,两个人握着手,看上去这次会面相当愉快。

       阿不思倒是没去,虽然他也收到了邀请。薇拉诺看了眼坐在教室席上的父亲,男人正在解决一块草莓蛋糕,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目光。

       “我告诉他们女儿的生日快到了,让出差见鬼去吧。”变形术教授是这么解释的,作为女儿,薇拉诺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矜持一点,至少别笑得太明显。

       女孩正在思考该向阿不思敲诈点什么礼物,后脑勺就被拍了一记,抬起头才发现周围人都在看她,简皱着眉:“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连黑眼圈都长出来了,怎么回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薇拉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刚那下是贝蒂拍的,不得不说她手劲真的挺大。

       “少来了,简晚上又打呼噜又磨牙,我和玛格丽特昨天半夜直接起来捏她的鼻子,我俩叫你好久你都没醒,你给我说你没睡好?”贝蒂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还是说你昨天晚上其实根本就不在宿舍里?”

       玛格丽特和简也围拢过来,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她就范,薇拉诺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玛格丽特在这时非常不必要地补充道:“但是我明明看到你床上似乎是躺着人的,还是说那个并不是你本人?我记得你上次有讲过怎么把一个小型的枕头变成比较大型的人偶这样的变形术啊薇拉诺。”简探过头来:“一个丢下朋友自己去夜游的格兰芬多该怎么处理呢?”

       自入学以来,薇拉诺头一次体会到集体生活的坏处,同时在脑子里开始构思着瞎话的一百种编法。

       “其实。。。”她刚想开口,结果脑袋经受到了今天的第二次撞击,跟着一只褐色的猫头鹰在长桌上连着滚了两米多远,途径之处打翻无数南瓜汁土豆泥,掉下一桌的羽毛。一时整个格兰芬多的长桌哀嚎声尖叫不断。其他几个学院的学生都把脑袋转过来,静默地看着狮院的鸡飞狗跳,斯莱特林们不怀好意地笑着,教师席上的布莱克校长不忍直视一般微微扭过头,嫌恶地吐出一句:“没有任何的餐桌礼仪,格兰芬多扣十分。”

       “抱歉。”薇拉诺拿出魔杖丢了几个清理一新出去,及时止住了几个高年级女生的愤怒目光——她们的袍子上全是南瓜汁。罪魁祸首像是已经从连续的撞击中恢复了清醒,重新展开翅膀飞到薇拉诺面前找她要吃的,格兰芬多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只猫头鹰也能做出类似于“理直气壮”的表情。

       “阿不福思。”薇拉诺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那只猫头鹰,顺手给他喂了些豆子和一只本来打算用来研究变形术的小白鼠。

       “一个包裹?”贝蒂则研究起了刚刚命中薇拉诺后脑勺的东西,“还附了贺卡,你叔叔寄来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不是今天。”那只猫头鹰终于在薇拉诺这里讨够了食物,展开翅膀飞走了。女孩转过头来对朋友解释:“我生日快到了,四天之后。”

       “天哪!我们什么都没准备!你为什么不早说!”“主要是我觉得也不是很重要……”“当然重要!人一生能有几个十二岁生日!”“简,每一个生日都只有一次。”“这不是重点!天哪你竟然没告诉我们,为什么?”

       “所以你晚上偷偷溜出去是为了这个吗?”最后是玛格丽特拯救了她。薇拉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招了招手让她们三个低下头,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了那个把赫奇帕奇的布兰登击下扫帚的人是谁。”

       “什么!!”“小声!简!”

       “但你是怎么查出来的。”玛格丽特看了眼周围,“你晚上出去就是调查这个?”

       “其实一开始只是个巧合。十月份的时候我在图书馆听到了有人突然闯入了禁书区,然后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开始我还没在意……”“十月份,你背着我们偷偷一个人夜游了多少次了?!”“天哪简!先听她说完好吗,还有重点不是这个!”贝蒂像是恨不得用手捂住简的嘴巴,简委屈得撇撇嘴,但也终于肯定安分下来。

       “那次他们来得很匆忙,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还要去魔药教室偷取原材料熬制魔药,听上去就像有人受伤一样。但是如果真的是学生的健康问题,为什么他们不报告级长,然后让格尔夫人他们去处理这个?”薇拉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四周,“他们走了之后我去那排书架周围看了看,发现那一片的书都是跟神奇动物或者魔法生物有关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跟神奇动物有关。”

       “然后呢?你当时没有跟上他们去看看吗?”贝蒂问道,薇拉诺摇了摇头:“他们走的太快,而且当时巡夜的老师马上要来了,所以我还是回了宿舍。我本来以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第二天就能得到消息,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一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又来了图书馆。”

      “所以你到底背着我们夜游过多少次。”简似乎并没有被成功转移话题,薇拉诺有点痛苦地捂住脸:“三条密道的位置作为交换,咱们能翻篇了吗?”

      “成交。”

      “好,回到正题。”薇拉诺转过头来,“我听到他们在争吵,那个女生直接承认了是她自己把布兰登用恶咒击下了扫帚,但从她的描叙中,她似乎是为了那个男生出气,那个布兰登似乎故意在球场把游走球引到那个学长周围想让他受伤,还威胁了那个学长。”

       “威胁?”玛格丽特突然开口,“因为他发现了他们夜游的事?但这说不通,布兰登是在魁地奇球场上出的事,那么那个学长应该也是赫奇帕奇的人才对,如果那个学长夜游被发现那么扣的是学院的分,他们是一个学院的,正常情况下发现这种事不应该是帮着隐瞒吗?”

       “所以那个女生说了一句‘他明明知道你是去救那只独角兽’。”薇拉诺看了一眼窗外森林的方向,“所以我在想,或许他们那天晚上那么匆匆忙忙的不是为了救学校里的某个人,而是那片森林里的某只独角兽。如果是夜游的学生发现了受伤的神奇动物,想要救治它,那么自然没法把它送进医疗翼,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夜游到城堡之外,在没有教授许可的情况下进入禁书区,或许再加上偷取魔药及原材料。”贝蒂总结道,“这几项加起来的确是够呛的,说不准会被开除。”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布兰登还在魁地奇的球场挑衅那个学长,你刚刚说他在球场上故意把游走球引到他身边去,想要让他掉下扫帚?”玛格丽特面色严肃,“看来布兰登这个人的品行的确值得商榷。”

       “不是值得商榷的问题,他就是个恶棍,艾伦跟我说过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被分到赫奇帕奇,这个家伙完全不是那种和气的人,虽然他的确功课和魁地奇还不错,但他们学院内对他不满的人似乎不少,连艾伦入学当晚都被他欺负过,他强行用他的麻瓜糖果换了艾伦的巧克力蛙和甘草糖,不然就不让他进宿舍的房间。”贝蒂往赫奇帕奇的长桌看过去,“虽然艾伦当时说他觉得也不算什么,他对麻瓜的那些糖果还挺感兴趣的。”

       “所以现在一个学院内部的恶霸遭到了打击,赫奇帕奇的其他人虽然知道是谁干的,但因为他平时作恶太多,所以没人愿意为他出头了吗?”简撇撇嘴,“如果魁地奇球场上真的是布兰登先动的手,那也难怪会这个样子了。”

       “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薇拉诺看向赫奇帕奇的长桌,獾们的情绪依旧不高,布兰登已经从医疗翼里出来了,但他在被治愈之后就被父母接回了家中,这似乎也是部长先生的意思,至少学校里是没人能从这位当事人嘴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虽然布兰登过去的确很不讨人喜欢,但这次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既然他在学院内的人缘和名声都不是很好,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指认这一点。按照图书馆里那个女生说的,当时在魁地奇球场上他故意把游走球引向另一个球员,还差一点让人家摔下扫帚,那么场上的其他人也能看到,可没有一个人提过这件事。”简被薇拉诺一番话搞得云里雾里:“所以呢?”

       “如果大家都不喜欢某个人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在一般的情况下,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让他更倒霉一点,也总会有一些好心的人多多少少愿意伸以援手。”玛格丽特替她解释道,“但赫奇帕奇们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从一年级到七年级没有一个学生谈起过这件事,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对呀!这种时候不应该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吗,这样事情不就能解决了?”简一个回头看向赫奇帕奇的长桌,眼神里的疑惑和探究过于明显,把几个刚刚用完餐的小獾吓了一跳。

       “我不明白的就是这里,这明明也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薇拉诺曲起手指敲了敲那个包裹,“所以我打算去这件事起源的地方看看。”

       “起源的地方?“贝蒂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登时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那可是黑森——!”“嘘!”简及时得捂住了她的嘴,“你小声一点。”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应该不是计划在白天的时候进入黑森林吧。”玛格丽特算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了,薇拉诺点了点头,贝蒂拼命摇头道:“千万别!威廉告诉过我那里有很多很恐怖的东西,根本不是一年级的学生能对付的!”

       “贝蒂,威廉才二年级,他是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的。”简再次抓住了重点,贝蒂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想回到几秒前掐死那个自己。玛格丽特和薇拉诺对视一眼,黑发姑娘看向好友:“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你哥哥去过黑森林?”

       长桌的另一头,波特家的大儿子突然被好友拍了拍肩,他有些疑惑地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发现四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他最暴力的小妹妹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于“抱歉”的表情。

       “我觉得她们一定不是准备给你递情书。”好友在男孩旁边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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