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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可载舟(1)

我会认输吗?不会!!拉文克劳绝不认输!!!

        盖勒特•格林德沃,德国魔法部部长,现年三十九年,容貌英俊,身材一流,无任何不良嗜好,在欧洲各地皆拥有房产,且单身。
        目前在霍格沃茨举行的三强争霸赛中发现离婚十六年的前妻绿了自己,正在进一步核实,并预备报复。
          “还有事吗先生?”那个缩小版的阿不思撇了撇嘴,可阿不思当年可绝不会对着长辈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所以一定是那个野男人的垃圾基因的错。
          “我只是想提醒邓布利多小姐,友好与竞争是两回事,我很愿意看到你们在比赛之外有更多的交流,但这可不是德姆斯特朗向霍格沃茨示弱的表现。”
          “当然。”小姑娘露出一脸“和煦”的微笑,“水平既然相当那就更要拿出各自的实力,不然比赛还有什么意思,让您直接钦定一位冠军不就是了。”
        她该感谢她长的这张脸。盖勒特格林德沃看着乔安娜邓布利多直径离开的背影心想。不然我要立刻让她尝尝什么叫做成年人的实力。
        成年人有多少实力暂且不谈,但成年人的确有不少特权,比如在学生们都该睡觉的时候,他们则可以在校内光明正大地游荡,顺便抓一抓那些不这么光明正大的人。盖勒特格林德沃只用看一眼水牢的门就知道有人一早从这里溜了出去,混淆魔咒做得很不错,但还不够好,至少在他眼里不够好。
        多半就是他那个不省心的教子。
        十六年前的那段婚姻里,似乎是梅林冥冥中一早看出他们相伴的时日肯定不会比他们自己想像得长,于是连一个孩子都吝啬赐予,也就让他们能断得彻彻底底,再无联系的可能。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二十三岁离婚后度过了一段对他自己而言相当艰难的时光,等到他稍有空闲把精力放在个人问题上的时候又已经了没了那份心思,也就只有这个当初被学长拉着硬认下来的教子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而孩子在父辈们眼中几乎就没一个是省心的。格林德沃的眼光又要比一般家长严苛百倍,又由于他私心的那点遗憾,难免对这个孩子移情,十几年来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教养,而成果也相当令他满意,虽然他的骄傲让他一贯不会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这点。
        但这绝不代表他不在乎,德国魔法部部长仅有几次算不上事的公权私用基本全是为了这个教子,父辈总希望自己的后辈能走得比自己顺一些,至少别走跟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的弯路。
        然而历史总是重演。
        第一场比赛结束,可最出彩的却不是拔得头筹的布斯巴顿代表,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代表疑似的恋情占领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好死不死的是《预言家日报》竟然还翻出了二十三年的报导,他和阿不思当年约会时被偷拍的照片和两个小年轻的合影被放在一起对比,标题极其醒目——“梅林的祝福亦或诅咒,德姆斯特朗与霍格沃茨的难解之缘”。
        小教子离校去参赛,老教父有交代,霍校的女人是六眼蛛,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鲁维克•冯•沃尔夫听完教导冷静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就投入了六眼蛛的怀抱,盖勒特格林德沃感觉自己的血压也跟着一同飙升,可当他每每看着乔安娜•丝特勒•邓布利多那张脸便能短暂地冷静下来,接着开始为着截然不同的原因燃起新的怒火。
        盖勒特格林德沃点亮魔杖左手轻挥,一个一个荧光色的脚印开始在地板逐一浮现,为他指引教子的去向,德国魔法部部长二十多年前可能永远无法想到自己会将用以追踪犯人的发明用在打击孩子早恋上,这听上去简直是个关于控制狂父亲的恐怖故事。
        但现在可不是讲风度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在十六年前夺走了他的所爱,现在他的女儿又想带走他的教子,盖勒特格林德沃活了快四十年,从未有过这样被人按在地上磨擦的憋屈时刻,要他坐以待毙绝无可能。他得赶在小年轻们发展到私定终身之前终止这一切,中年人太明白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产生多深刻热烈的情感,这种情感又能带给一个人怎样的影响,再说,谁知道小邓布利多是真的倾慕于鲁维克,还是单纯想借此吸引他的注意力以夺得三强杯。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二十三年前曾理所当然地作为德姆斯特朗最被看好的学生来到霍格沃茨,又理所当然地被火焰杯选中成为母校的代表,接着理所当然地成为最有可能夺得冠军的明日之星,最后理所当然地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相爱。经过赛后两年的书信传情,他在十八岁那年拒绝了德国魔法部的邀请赴往他乡,与心爱的姑娘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时阿不思已经在魔法部工作两年,他们在只有最亲近的亲友参加的婚礼上充满着对未来的期望,这是个理所当然的美好开始。
        但当二十三岁的格林德沃回望这五年,却发现那的确是一切的开始,但也仅仅只是个开始,从来就没有什么理所应当。
        追踪粉尘正把他引向城堡外,一直蜿蜒至禁林的方向。今晚无星也无月,算不上约会的最佳氛围(连顺便收集一点月光都不行),但年轻人对于见面的渴望跟天气毫无关系,中年人深知这一点,他施了幻身咒一面放轻脚步,不敢跟得太紧,以免打草惊蛇,好在霍格沃茨的地形他比鲁维克熟,那些地道和密室一半是当年他自己发现的,另一半是阿不思带着他去的。
        禁林也同样,十六岁的自己凭着在德姆斯特朗的经验擅自闯入其中,结果遭到了六眼蛛的攻击,好容易摆脱危险,又进入了人马的领地。如果不是阿不思及时出现为他说情,恐怕他没那个好运能完成整个三强争霸赛。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林德沃先生。”
        德国魔法部部长以为自己大概是昏了头,不然回忆该如何与现实重叠呢。可当他转身时,身披着睡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就站在他身后。他开始庆幸今晚无星无月了,不然她披散的长发在月光下会像泼洒的红酒发着温柔的光,紫红色睡袍上的星座纹样也会衬着她更加耀眼,而光晕则会清楚地勾勒出她包裹在宽松睡袍下的身形,而这些对离婚十几年的前夫而言,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别的什么上都是过头的刺激。
          “霍格沃茨里也有阁下的犯人吗?”阿不思用魔杖照过草坪上的那些脚印,她微微蹙眉,嘴角迅速地向下撇了一下,盖勒特知道这是对方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但他并不紧张,因为变形术教授这一身的打扮,根本不是中途发现异常才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她的发髻梳的整整齐齐,穿的是软底便鞋而非拖鞋,睡袍的系带也系着外面还罩着一件披风御寒,最关键的是,她手里拿着那个熄灯器。
        阿不思邓布利多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下意识把那件曾经的夫妻共同财产收进袖子,格林德沃相当满意她还记得那东西是他们共同的成果。
           “我记得禁林也不属于巡夜的范围,邓布利多教授。”中年人几乎是下意识回敬,话中不那么友好的意味显然带来了它该有的效果,当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心里大呼搞砸了的时候,沉默已经降临到两人之间。
        这是离婚十六年后他们第一次私下单独相处。盖勒特本以为自己能冷静一点,毕竟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在他代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驾驶帆船从黑湖中冲出水面,带着一众学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在看到她身边那个跟她近乎一模一样的小邓布利多的时候,在打听之后发现乔安娜的年纪是十六岁的时候,在他们代表两校曾经的三强争霸赛代表一同上台致辞的时候。
        他来时有私心,甚至有幻想,可每每实践起来,便每每感到还不如十六岁。
          “巡夜的范围有时会随着学生夜游的范围调整。”阿不思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在乎了。“我发现有人有可能进入了禁林,所以过来看看。”
       盖勒特格林德沃又看了一眼她拿着熄灯器的那只手,这个小东西能带领主人前往所爱之人的方向,除了爱人,当然也包括亲人,这一点作为发明者的他们当然都知道。
        现在阿不思脸上的尴尬有些明显了,盖勒特心中则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看看吧,哪怕他们离婚各自光鲜地过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殊途同归。
        虽然“归”在抓孩子谈恋爱上,怎么看都令人觉着十分中年,十分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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